廣東油嶺瑤寨　初次見面，山腰上的古老民族

我不曾知道，深圳往北200公里，遍佈不輸桂林的喀斯特山群，我亦不曾瞭解，這裡仍然遺存世界上最古老的瑤寨。

靠近它，是從爬坡開始的。前車司機開得小心翼翼，他不懂，征服彎繞的山路，最需要的是速度與膽識，於是我們越過了它，成為更快與瑤寨打照面的一車人。

「南嶺無山不有瑤」，相比起它的鄰居—侗族與壯族，瑤族人看起來更擅長與山嶺石林打交道。我不知道古老的瑤族先民，如何翻越山嶺，用雙手改造鑿出自己的一番天地，畢竟這可是九分石頭一分土的山區。

山區條件惡劣，瑤寨建築也因此緊密而空間狹小，房屋之間用石板鋪設，我們爬上一趟就已氣喘吁吁，難為這些仍留守在此的老人們了。

這裡的吊腳樓十分有特點，漢族與瑤族建築相融合。半杉木半磚石，遠看可見青磚灰瓦、飛簷翹角、方牆尖頂，近看仍保留幹欄式建築特點，杉木造一隅露臺，向前探出，憑欄觀山川雲海，該是山腰上民族的氣概。

山下建起嶄新的水泥房，徒留山腰上的瑤寨與老人們，在風雨飄搖中等待消逝。遠看是整齊劃一，怎知靠近它時才驚覺破敗與蕭瑟，走在石板路上，也只有年過半百的瑤族們願意身著傳統服飾。

我尤愛少數民族的服飾，只要知道這身紋飾背後是遙遠的先族記憶，就很難不愛上。這裡的油嶺排服飾，依然是用天然染的藍靛布做衣襟，婦女頭戴紮染的河流紋和麥穗紋頭帕，不知如何兜成的圓柱形，男裝則喜歡用紅頭巾或紅腰帶，據說頭巾展開有幾米長，還可辟邪。

油嶺瑤寨是仍沒怎麼開發的原始古寨，相比起成熟景區千年瑤寨來說，也許更破敗和混亂，但我想我們更願意走近原始古村，一方面是真實旁觀瑤族的文明，一方面也許是一種刻在骨子裡「宿命感」，我們到處瞻仰古遺跡，正是在尋找我們曾遺失的生命起源記憶。

毫無例外，改變正發生，也許真應了一句話，最好的時光，總在三十年前。每座村落都逃不過被重建的命運，我們只能與時間賽跑，在這些古老痕跡被抹去之前，多去幾個古村落。

出行tips：

可先到中國瑤族博物館補補課，再到瑤寨領略人文風光。

導航「連南油嶺民俗瑤寨」可至，遊覽時間1~2小時。

攝影及文字：陳橙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