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溥森冀集思廣益去殖民化舊街名

近期以來,人們圍繞著新城填海區和新口岸區收回閒置土地的規劃與發展問題展開熱烈的討論,紛紛出謀獻策各抒己見,為的就是要把澳門打造成為一個文化與旅遊並舉的海濱綠廊城市。市政署市政諮詢委員會委員兼社會民生促進會會長陳溥森表示,這確是一件有利於促進城市規劃進步,推動社會經濟發展的好事,完全值得支持,更希望有關當局能因勢利導,積極組織更多的專家學者和社會團體以及全體市民共同參與。不過,在城市規劃上人們普遍習慣在功能、交通、美化等方面去考量的多,而對街道的命名則往往容易被忽視。
陳溥森表示,眾所周知,澳門以前是地處九洲邊隅的小漁村,到16世紀下半葉,人們才開始依山傍海築室聚居,才漸漸形成城市的雛型。當時雖然地方狹窄人口不多,但是自開埠以來人們就一直是華洋雜處地生活,開放包容的社會氛圍促成了中西文化交流、華洋宗教融合、傳統與現實互補的社區格局,令多彩的城市交織出多棱體的形象。澳門的公共行政管理主要集中在澳門半島,沒有區域劃分,初期非法定的行政區,基本上是以天主教教堂發展的「堂區」來劃分命名。昔日的二千多條街道巷陌的名稱就有大馬路、馬路、路、街、巷、里、圍、台、社、坊、斜坡、前地、石級、廣場、橫街、橫巷、圓形地、了望台、土腰等多達二十多種。鴉片戰爭的爆發,中國近代史由澳門拉開帷幕,滄海桑田,每條街道都可以訴說一段悠長的歷史,每條巷陌都蘊藏一個跌宕的故事,然而無可否認的是,澳門的街道冊最早是始於1874年由葡萄牙人用葡文編排的,到1950年才開始出現中文編制的街道名稱,實施強制規範管理。

他表示,礙於種種原因的影響,在眾多的街道名稱中因屬約定俗成的居多,故就難免存在著良莠不齊的情況,既有保留原真生活底色的名稱,如果欄街等;也有烙印歷史標籤的名稱:如茨林圍、荷蘭園、等;亦有植入市井俗語的名稱:如夜呣街、爛鬼樓、等;更有顯現殖民色彩的名稱:如亞馬喇前地、白朗古將軍街等,以及用葡語音譯的文字冗長、發拗口、意義難明的街名:如「亞美打利庇盧大馬路」(即新馬路)等。

這些街名既難以記憶也不便交流,甚至有一些還涉及不堪回首的華人恥辱往事,所以隨著時移世易慢慢地在坊間被淡化、被擱置,取而代之的便是一些通俗易懂、發音順口的中式街道名稱:如用「司打口」代替「柯邦迪前地」、用「內港」或「十六浦」代替「巴素打爾古街」。連一些易給人們心理帶來負面影響的街名也被更改掉:如把「鬼仔巷」稱為「天神巷」,把「豬仔樓」改為「長樓」等。

陳溥森認為,一個城市的街道名稱的命名,總有其特定的色彩和獨特的含義,確實不主張輕易更改。事關,市民代代相傳、根深蒂固的沿襲習慣不容易一下子改變,另一方面還涉及到郵政、地籍、警務、稅務、金融、契約及物業登記等一連串法律文書的更改與重新確認,牽一髮而動全身,確實需要慎重處理。不過,有些街道名稱不改,卻又刻印著華人的恥辱,存在著對侵略者樹碑立傳的嫌疑。最典型的則莫過於對「亞馬喇」這個所謂「獨臂將軍」的眾多街名,雖然他是澳門全面城市化的奠基者,但他在任內三年里,卻做盡侵奪土地、強征稅款、炮轟華民、釘封大關、驅逐清朝在澳官員等壞事,罪惡罄竹難書。不把他的臭名在澳門特區的街道上移除抹掉,客觀上就是對殖民主義者行徑的默認。況且,澳門主要的街道因事改名也並非完全沒有發生過。由此可見,原有的街名並非不可以改動,關鍵不能亂,不要濫,而對新城區的新街道,則應該未雨綢繆、集思廣益周詳命名,盡量避免反復,當年大眾評選「澳門八景」的經驗值得學習和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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